《海洋奇缘2》海报:如同文身、岩画一样的海洋冒险历程

在暌违8年之后,11月27日《海洋奇缘》IP迎来了全新冒险的第二部《海洋奇缘2》(Moana 2),并以席卷之势风靡全球。《海洋奇缘2》首支预告片上线24小时就直接斩获1.78亿次播放,创下迪士尼旗下观看次数最多的动画预告片的全新记录。在正式上映之后当日,它也成为迪士尼动画影史单日票房第一名。并且直接将第47、48周全球各国电影票房冠军纳入囊中。根据2024年的票房数据,《海洋奇缘2》成功跻身2024年全球票房排名前四。

萨摩亚裔(Samoans)美国编剧达娜(Dana Ledoux Miller)加入到《海洋奇缘2》的导演工作,以原住民、少数族裔和女性视角重新扩展了这个来自南太平洋岛屿的海洋部落世界观,让这部动画电影以一种洋溢着强烈乐观的冒险精神,结合波利尼西亚(Polynesia)神话的现代化改编与大航海时代时的奇幻探索式英雄主义,将阔别已久的海洋歌剧(Ocean Opera)重新带回到观众面前。

本片的核心故事改写自半神毛伊(Mui)神话传说中的“用神奇鱼钩钓起一座岛”部分,这座岛就是长白云之乡,新西兰的北岛。迄今为止,北岛的毛利名还是Te Ika a Maui(意为“毛伊的鱼”)。而莫阿娜这一虚构角色,在大银幕上以介入大众文化的新时代公主形象(尽管她在电影中再三强调“我不是公主”),作为海洋文化表述的中继站(Discursive Replay Station),用自身传递并重新改写了这一神话故事的互文讲述:这不再是半神毛伊用神力创造静态历史的独幕剧,而是结合了部落记录与冒险未知的动态事件,莫阿娜的远航究其本质,不仅为了发现未来的可能性,同时也是为了找回丢失的过去,这不是通过怀旧的方式去唤醒记忆,而是通过创造新的“神话的永恒回归”来完成探索。

在故事的最后,毛伊依然还是如神话讲述那样,钓起了象征“中心”的岛屿,但这早已与刻在毛伊身上的文身记忆大不相同,而是在修复性记忆(prosthetic memory)的增补下,经由电影这种记忆装置变成了为莫阿娜重新加冕半神的仪式[1];同时《海洋奇缘2》的流行也为“当下社会提供了某种社会性整合和想象性救赎的力量”[2],那便是不再将视线停留在现实世界中争夺存量,而是用重新记录与启航未知的范式去创造增量:自然/神话依然神秘,依然永远值得我们去发现。这也是迪士尼一如既往在自己的影视作品中通过文化挪用的方式,进行一轮又一轮的拟像化文艺复兴。

同样是萨摩亚裔的巨石强森(Dwayne Johnson)不仅继续担任半神毛伊的配音演员,并且也继续献唱歌曲。在本部电影中为《Can I Get A Chee Hoo?》(中文歌为《勇气之歌》),那句“出发吧!远航吧!将历史改写吧!”(You’re gonna,you’re gonna, a make some History)正是将“身体-文身-神话-历史-互文”这一持续改造的模式演绎为文学绘图。

《海洋奇缘2》:海报 布满文身的半神毛伊

一、在身体上绘图:文身上的铭记

在动画的最后,经历生死考验的莫阿娜在族人的歌唱中重新复活。她与半神毛伊一样,整个左手加手臂和前胸处出现了与“钓上的岛屿”高度相似的文身,这不仅意味着莫阿娜也成为了波利尼西亚海洋传说中的半神,同时也呼应了现实世界中这一民族的文化历史传承:文身。

文身(Tattoo)的词源来自塔希提岛(Tahiti)上波利尼西亚语的“ta”和“tatatu”,前者意思是“印象深刻的”,后者则是“标记”,早在两千余年前(可能就是莫阿娜生活的时期)波利尼西亚人就把自己的家族、历史、个人经历等诸多内容与图案的方式永久地固定在自己的皮肤上。

正是因为在大航海时期,欧洲人对塔希提人的文身引发了强烈兴趣。1768-1771年,到南太平洋考察的奋进号(HMS Endeavour)上,博物学家约瑟夫班克斯(Joseph Banks)首次命名该词,詹姆斯库克船长(Captain Cook)则将一位名叫马依(Ma’i)的塔希提人带回欧洲,这一在“身体上绘制图案”的文化才在全世界流行起来。

我们甚至可以认为,波利尼西亚民族就是最早掌握文学绘图(literary cartography)的民族之一。

文学绘图这一概念的系统化最早是由塔利(Robert Tally)建构并完善的,在《文学绘图:叙事作为一种空间象征行为》(On Literary Cartography,2011)中给出了这个词的完整定义:“文学作品通过创造寓言式的、象征性的社会空间表征来行使绘图功能”,并在《空间性》(Spatiality,2013)里进一步阐释“写作行文本身或许可以被看作某种绘图形式或制图行为”,其内在驱动力就是绘图紧迫性(cartographic imperative),即“主体每时每刻都想知道自己在世界中的位置,就像有个始终都想确定观光地图上的‘你在这里’那个标志”[3]。

这正与莫阿娜在故乡莫图鲁尼岛(Motunui)与沉没岛莫图斐度岛(Motufetu)之间的徘徊相对应,但莫阿娜没有别的选择,因为她如果找不到被诅咒、被抹除、被遗忘的莫图斐度岛,她所在的莫图努伊族(Motu Nui)就会面临灭绝的危险,这是种族无法获得联系的,在“黑暗森林”中迷失的绘图焦虑(cartographic anxiety),“此暗示抹杀了空间、地方和绘图的历史维度”[4]。

彼得图尔奇(Peter Turchi)认为,有两种不同又重叠的完成文学绘图的方式,分别是探索(exploration)与呈现(presentation),“探索被理解为有预谋的搜索和无纪律的、或许只是半意识漫步的组合,呈现是指有意创造一份旨在与他人沟通并对他人产生影响的文件”[5]。如果说莫阿娜带领帆船发明家乐托(Loto)、故事记录者莫尼(Moni)、老农民凯莱(Kele)等船员组建的团队去寻找莫图斐度的过程,是在没有地图,只有祖先的灵魂形象与形成的星辰——这又何尝不是经典的文学绘图方式,即线性透视(linear perspective)与数学投影(mathematical projection)——中是探索的话,那以文身形式将这段经历附着在莫阿娜身上的标记就是呈现。

《海洋奇缘2》作为迪士尼100周年之后的首部动画电影,开启了对过往作品的文学再绘图过程,2025年亦有多部续集作品和真人改编作品会上映,这可以被认为是对IP的再文身。身体的文学绘图在迪士尼动画中变得更加显著,这是因为动画制作过程中几乎贯穿了“符号式身体/写实性身体结合”的这一理念。

符号式的身体意味着角色可以在现实中看似难以实现的动作场景下自由穿梭,这也是半神毛伊在不同动物身体里不断变形所形成的“卡通物理学”:

“在好莱坞喜剧和迪士尼动画中常见的事实是,这些角色在身体上难以被杀死。即使米老鼠从悬崖上摔下来,被压扁在地上,他也会毫发无损地出现在下一个场景中。这种迪士尼带来的永恒或不死的身体是好莱坞动画的遗产之一。毋庸置疑,这种不死的身体是以漫画为基础的绘画表现形式的必然趋势,同时,正如 Max Lthi所讨论的,童话具有类似的刀枪不入的身体性,这种风格被称之为平面性。”[6]

而写实性身体则是另一种更加带来代入感的迪士尼特色。迪士尼动画被保罗威尔斯(Paul Wells)认为是“超级写实主义”,作为“动画片的强势语言,借助动作层面的逼真性、合理性与可信度来追求真实”[7],并且采用对现实动物/人类的身体/动作摹仿达到逼真性,这是因为迪士尼动画参考了很多在场的动作捕捉,将现场表演转译为数字表演,然后重新固定到动画人物上,以形成一种更加真实的形象连续身体感。比如在设计莫阿娜这一形象时,制作方就将其设定为“有真实身材的女性”,并且视觉艺术Neysa Bov在服装设计上严格遵照南太平洋当地文化[8]。

而当明星介入的时候,这份情感亲和力变得更加重要,尤其是巨石强森与半神毛伊之间的强亲缘性。在上文中笔者谈到《海洋奇缘》系列原本就是呈现强森所在的萨摩亚族的生活与神话,本作里半神毛伊所形成的动画身体则对强森身体的互文性绘图,它早已脱离原本的神话身体,变得更具有强森的明星特性(而非真实人物性):

“动画制作者突出了他的胸和手臂,这是强森的人类身体中最壮硕的部分……毛伊复制了他的阔下巴……装饰强森左肩的部落文身覆盖了毛伊的全身,并且是其性格和故事的重要构成……在该片中是一个可能有点白痴的自吹自擂者,这种描写恰好与道恩强森有关,并且更像他的摔跤角色,巨石,一个傲慢或自恋的硬汉老爸角色。”[9]

《海洋奇缘2》海报:有各种文身的鱼钩与船桨

二、叙述下的活化:被改写的记忆

在半神毛伊身上除了有巨石强森的明星特性以外,还记录了毛伊过往的神话故事,甚至还有一个迷你毛伊,用以再现当年毛伊勾住太阳的壮举,它的长相也更加符合波利尼西亚神话中对毛伊描述的模样。

于是这层互文关系实现了倒置,讲述者成为讲述载体被记录下的故事,而这正是莫图鲁尼岛居民最缺少的东西,也是他们让莫阿娜成为寻路者(wayfinding)的最重要原因——找回属于自己民族的文化记忆,哪怕是被迪士尼重新改写之后的,被规训为意识形态娱乐机器下的文化记忆。

在《海洋奇缘》第一部中,莫阿娜找回特菲堤之心(Heart of Te Fiti)重新拯救海洋,只是完成了神祗层面的归位,但现世层面的叙事延续成为第二部亟待解决的问题。哪怕在第二部的开始,莫安娜在不同荒岛上穿梭,用海螺呼唤其他族群的同伴,也依然杳无音信,最多只能听到憨憨鸡(HeiHei)的模仿。

这是因为古神纳罗(Nalo)通过将莫图斐度岛沉入海底的方式彻底斩断了不同民族之间的交流,即通过“抹杀未来”完成了“消除过去”的回溯性探问(Rckfrage),让海洋民族丧失了属于自己的记忆,并没收了可以记录故事的文字。而这份“纳罗抹杀过去”的过去也被抹除,变成遗忘者的遗忘。直到莫阿娜正式成为寻路者,才被自己的祖先陶泰瓦萨(Tauti Vasa)以数学投影的方式再度活化,用可意象(imageable)的经历弥补可知性(konwability)的匮乏,才得以将这段过去重新浮现出来。不过陶泰瓦萨的出海经历依然只是站在人类海洋叙事视角去探索的过程,勾勒出的是一份寓言式(allegorical)地图,而非一份有着标记的波托兰航海图(portolan chart)。最后祖先只能化为星辰,作为带领莫阿娜团队成为朝向(orientation)重走历程可能的方向性指引。

海洋族人最终通过“苏醒/唤醒”这一行为的时间记忆隐喻,完成了逃离纳罗阻断记忆的神罚,就如(在第二部里已经变为刺鳐)的塔拉祖母(Rachel House)所说“我们没有死亡,只是以另一种形式陪伴在身边”。莫阿娜也经由代代传承的寻路者的责任,以及壁画上的民族代际故事获得了这份来自过去的记忆,并经由两种新的回忆形态从“公主叙事变为过往叙事”:

“一方面是历史化的经验——清醒、异化、孤僻,另一方面强调主观上的重新定向——借助参与、直觉和幻想。过去已经死亡,但是某种天赋、某种创造性精神或许能够令他复活。”[10]

纳罗的神罚让海洋民族对海洋的隐喻除了探险之外,还增加了迷失与抛离的意味,并形成“超验的无家可归”(transcendental homelessness)。这在椰子海盗卡卡魔拉特(Kakamorat)上体现得更加明显,并形成一种无法栖居状态下的得以参照的地理批评(geocriticism):这些椰子海盗不能言说,不能记录自己的历史,被迫漂离在海洋上,需要用安康鱼的毒液作为保护自身的武器,并承担着致幻剂效果进而麻痹自己,这也是游荡者(flneur)的哲学宿命。

不过所幸的是,在《海洋奇缘2》中莫阿娜的随行船员里有乐托、莫尼与凯莱,让整个海洋冒险不再是可能被遗忘的过程,他们三人的功能正好成为拉康所谈及的波罗米结(Borromean knot)的交织。莫阿娜与三人的互动最能体现彼此性情的,就是追寻祖先星辰痕迹过程中演唱的歌曲《最好的都在这里》(What Could Be Better Than This)。

经验丰富的农民凯莱是实在界(the Real)的具象。真实的航海过程并不是文学绘图,需要大量粮食才能保证旅途顺畅。同时凯莱作为老年长辈,在这一代人的成长中,以肉身记忆见证莫图鲁尼岛的日常。

擅长帆船设计的乐托是象征界(the Symbolic)的具象。航海历程的实现需要“船”的实体化,这是一个被标记好的未来能指,也是实现寻找被诅咒岛屿这一欲望的必经之路。乐托在整个探险过程中亦是以一种强烈的乐观精神贯穿始终。

不断记录绘制故事的莫尼则是想象界(he Imaginary)的具象。被绘制的毛伊与莫阿娜在海洋上的冒险故事正是第一部的基本剧情,这是经由莫阿娜(在冒险外)讲述之后被留存下来的痕迹,也是一种对神话传说的镜像改写。莫尼在羊皮纸上绘制的故事如同吟游诗人传唱的史诗:

“叙事(narrative)既是探勘者(surveyor)的地理投射的结果,又是吟咏诗人(rhapsode)的作品。这个词的词源意义正是编织工(weaver)之意,因为编织工能将迥然相异的部分编织成一个整体。”[11]

莫尼也在羊皮纸故事中想象了自己与半神毛伊相遇后的历程,并且得到了正主的认可。这是一种同人创作,一次文本盗猎,也是一次“神话的永恒回归”。莫阿娜一行人去寻找被诅咒的岛屿莫图斐度,亦是高度相似的“叙事盗猎”。看似这个冒险故事是仅此一次(hapax)的历险,并且由于古神纳罗全程并未出现,站在莫尼的视角完全可以认为对自然灾害征服过程中的神话化事件改写。而这份经历同时也是对真正的波利尼西亚神话多次(pollakis)重演的替代互文性(intetextualit substitutive)延续。

《海洋奇缘2》海报:莫阿娜一行人与布满绘图线的大鲸鱼

三、后海洋叙事的变化:从边缘到中心

在莫尼的羊皮纸绘图中所记录的冒险与毛伊的神话文身和壁画上的民族传说相比,是一个具有后时性(ultriorit)的文本传播,所形成的记忆(memorielle)差别正是对海洋叙事的一种抽象化认知。如果我们把“世界当做一个书海”,就会发现文本重复再创造形成了一个流动的家谱(gnalogie),让“被重复以及时间的流逝有了新的意义,使老作品不断地进入新一轮意义的循环”[12],在这个过程中“中心”并不是作为被追寻的对象,而是文本在改头换面(transfiguration)流变中的奇缘/起源。

笔者曾在《遨游神秘洋》专栏中详细阐释过“从陆地叙事到海洋叙事”的转向,提到陆地叙事天然具备中心性,而海洋叙事则以游牧形态出现:

“陆地叙事有明确的目的地,无论是疆域的延展,还是新大陆的发现;陆地叙事的着重点亦不在旅途过程,出发点往往承担乡愁的功能。海洋叙事则更多是一种无目的流浪或冒险,不仅终点难以明确,甚至出发地都会被湮灭。……在海洋中游荡,同时也意味着“大陆/中心”情结面临挑战。由于海洋本身的绵延性,导致领域既不可分,又无法确定中心,似乎唯一能确认的,就是正在航行中的船只。”[13]

不过在本作中,海洋叙事向着后设方向演变。被困在巨大蛤蜊中的蝙蝠女玛丹姬(Matangi)所唱的《放手》(Get Lost)插曲里的“没有地图带领你去终点,没有答案解开你的疑问”则从天空叙事的视野,为莫阿娜一行人注入了与其他海洋叙事所不同的可能性,这便是后海洋叙事。

沉没的莫图斐度岛屿无疑是整个海洋得以重新联结的“中心”,几乎是作为神话核心的宇宙之轴(axis mundi)交汇点而存在。在传统神话中,这样的中心就是众神之门(Bb-ilni),是“大洪水淹没不到之处”。但在本作里却早已坠入深渊(tehm),其中固然有重写萨摩亚族毛伊神话的缘故,但其神话学本质则是将整个叙事范式进行了翻转[14]。所以直到它被重新勾出水面,都不是托马斯莫尔语境下的如同幸福彼岸一般的乌托邦岛,而是一个如同圣坛模样存在的双峰格局,用以重新在实质层面建立起其他海洋民族发现彼此的纽带。

在故事最后,虽然已经存在被重新升格为中心的莫图斐度,但其他海洋民族并没有将其当做真正的核位(the core),相反原本可能是存在于边缘(the periphery)的莫图鲁尼岛成为了重聚的空间。

这些海洋民族也变成再绘制地图的解域化力量,解构了陆地/海洋、中心/边缘、西方/东方、现实/想象、上位/下位的二元对立结构,以一种更加半边缘(semiperiphery)的第三空间(Thirdspace),即真实并想象的(real-and-imagined)混合拓扑区域实现了空间转向。

后海洋叙事的改写也出现在不同角色的文身上。半神毛伊的文身讲述的是他作为英雄拯救海洋的故事,他以嵌套自我的方式完成了海洋叙事下的经历;而成为半神的莫阿娜,她的文身就不再是冒险,而是后海洋叙事下的更加流线化的纹路与莫图斐度的纹样结合。

《海洋奇缘2》海报:莫阿娜

《海洋奇缘2》在欧洲国家发行时,推出了包括夏威夷语、毛利语、大溪地语和萨摩亚语在内的四种波利尼西亚语言的特别配音版本。莫阿娜的名字Moana在毛利语和夏威夷语内都有大海的意思,在第二部结尾已经成为半神的她身上也拥有了类似海洋的地形草图(sketch map),这既是身体的空间,也是空间的身体,每一处弯曲和流线都是身体纹路的一部分,也都是经历的一部分,同时也是旅行随行而知(knows as he goes)的知识与记忆的重现,“这一流动就像大地的轮廓,沿着一条路径前行,具有各种之地的表面在视野里进出”[15]。于是贯穿着文身、记忆与叙事海洋冒险之旅不再是移动规整画出平面的参考线(guidelines),而是自由流动中交互生成的绘图线(plotlines)。

注释:

[1] Robert Burgoyne. Film Nationa:Hollywood Looks at U.S. History[M]. Univ. of Minnesota Press,1997:p105.

[2] 戴锦华. 电影理论与批评[M]. 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07.8:p239.

[3] 姚晓玲. 西方文论关键词:文学绘图[J].外国文学,2024(4): 111-112.

[4] [美]罗伯特塔利. 空间性[M]. 方英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p6.

[5] [美]空间性的镜子:对文学绘图的思考[J]. 方英译. 河北师范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23(2):p54.

[6] 大冢英志.日美议和与《铁臂阿童木》——手冢治虫为什么解除了「阿童木」的武装[OL].王晗译. https://mangatalk.net/otsuka-eji-astro-boy/

[7] [英]朱莉洛巴佐赖特. 动画片与明星身体[J]. 吴晓宇译. 当代动画,2022(1):p121.

[8] Daisy. 迪士尼动画《海洋奇缘》里的14个细节,你注意到了吗?[OL]. 澎湃新闻: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1574462

[9] [英]朱莉洛巴佐赖特. 动画片与明星身体[J]. 吴晓宇译. 当代动画,2022(1):p126.

[10] 冯亚琳、[德]埃尔主编. 文化记忆理论读本[M].余传玲等译.北京:北京大学出版社,2012:p170.

[11] [美]罗伯特塔利. 空间性[M]. 方英译. 北京大学出版社,2021:p61.

[12] [法]萨莫瓦约. 互文性研究[M]. 邵炜译. 天津:天津人民出版社,2002: p114.

[13] 但愿. 动漫眼 | 《喜羊羊与灰太狼之遨游神秘洋》:“在这片海洋上游荡,我不曾孤单”[OL].澎湃新闻思想市场:https://www.thepaper.cn/newsDetail_forward_25027362

[14] [美]米尔恰伊利亚德. 永恒回归的神话[M]. 晏可佳译. 上海:上海书店出版社,2022.3:p12.

[15] [英]蒂姆英戈尔德. 线的文化史[M]. 张晓佳译. 北京:北京联合出版公司,2023.5:p131.